分节阅读_37
天正好是戏雪会。
“许大哥,明天是戏雪会你去是不去”
他脚步一顿,“戏雪会她去吗”
“她对此兴致颇高,想是会去。”白玉京又上前几步,一脸担忧“还是让程素来吧,虽说是外伤可也是大病。”
“程素没兴趣。”
程素最近和孔商走得很近,乐坏了孔商那个闷葫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妨碍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的。不过,许笙只是单纯的不想叫程素来。
这边,紫鸢有些烦躁的来回渡步。不知道在烦躁些什么,就是觉得烦。
“夏姑娘,黑鹰来信。”
“啊,谢谢小春。”
提醒自己的是这几天一直照顾的丫鬟小春,她能拿到黑鹰,也就交给她来取收。紫鸢定下心,开始整理起这段时间的丝绸庄生意。
“对了夏姑娘,今晚就是戏雪会开始,可去”
细想一想,好像前几天是让小春当天提醒自己一声。可今天,没了那心情。“不了,还要打点下生意。小春,真是不好意思,突然走不开。”这封账目来得真及时,理由也变得理所当然。
“夏姑娘,真得不去吗”小春一再确定,似乎央求。
“呃”紫鸢看到小春充满希翼的眼光,手不自觉的搓着纸张,拒绝的话还真说不出口。“那个我可以去一小会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期望自己去。
“那夏姑娘,夕阳落山时就是戏雪会开始的时候。可热闹了呢”
“好。”看账本中
“明天以后的三天可好玩儿呢今天晚上有烟火看,夏姑娘,您到时候一定要去看喔”
“好。”继续看账本中
“还有喔,夏姑娘在我们这儿戏雪会就相当于七夕呢”
“嗯。”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夏姑娘,奴婢先告退咯”
“好。”
总算可以走了差点爆了粗口。紫鸢苦笑,又埋头看起账本,丝绸庄刚接手,高层大都是沈方的亲信,狐朋狗党。而自己又在千里之外,第一步自己就棋差一着了。
然后是闻仁寄来的书信,上只有短短几字。
紫薇得反,五阿哥失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比较的忙
无题
夕阳落下也不过几小时,账目看到一半。前半部分做得有模有样,后半部分就前言不搭后语起来。再看记录人和日期,虽说很符合以往的次序。可这墨迹,明亮光新,明显是一时伪造。闻仁又明知如此还带来,就是想告诉紫鸢丝绸庄的猫腻。此刻,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擦洗了脸,又换了套素色衣服。突然想到,上次见到紫薇她似乎没有穿素装娘死得还刚过一年呢。唔下次得提醒提醒。
跟着小春和一众婢女到了山下,果真热闹非凡。又看到不远处许笙和白玉京两两闲逛,苍白的,不像个人样儿。
紫鸢默默的后退,躲在一旁,好不容易等到烟花散尽就悄悄回到白家。这次出门,本就不在意,况且账本还没看完。
烟花太灿烂,会刺痛我的眼。
回到寂静的白家,点燃了烛火,又翻开了漏洞百出的账本,入不敷出,只拿不赚,看了只想关了丝绸庄。紫鸢披散着头发,直把三尺青丝弄得就像稻草。
吱呀
紫鸢抬起头,看到来人是白玉京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敲个门儿。”说归说,但还是简单束了发,起身斟茶,“坐,本以为你会再玩会儿。”
“我还不是来当说客的。”白玉京抖了抖袖子,坐下道“你不也是,走了那么早,烟火过后才是最有趣的。”
“没了那兴致。”
“你和许笙的说法还真是一样。喂,听说你们正在闹别扭”白玉京突然凑近说道,引得紫鸢报以意味深长之一笑“白玉京,你怎么不和我客套了还真是突然不习惯。”
“客套什么,夜深人静的。”
“知晓夜深人静,还出入女子闺房。你说说,被你爹爹知道了,或许会打断你的腿。还有,你拿酒来作甚,想灌醉我套话”紫鸢说是喝酒套话,却很自觉的用茶水洗了两个杯子放于桌上,然后破开泥封,一闻,“还是醉人心脾的高酿酒,呵”
“紫鸢,别笑得这么渗人。一句话,喝是不喝”
“你喝酒找错人了,我酒量并不好。不过,我乐意中你的酒局,满上”
紫鸢仰头一饮而尽,麻辣刺激着舌尖,接着是暖和了肚子,几杯下肚,于是她道“说吧,想套我什么话”言语之清醒,让白玉京好生汗颜。他问道“你醉了没”
黑夜中,她眸中冷静的过分,“我想应该没有。”
白玉京擦了把虚汗,碰杯道“干”说完自己喝下了自进门的第一杯。
他存心要套话,却不想紫鸢这么配合,这倒省去了诸多口舌,一杯杯下肚,又是小杯,不一会大半坛子的酿酒大部分进了无法自拔的紫鸢肚中。
白玉京见她越喝嘴唇越是发白,而双颊绯红,心下暗道不会喝出了事吧,正想拦下却不想紫鸢突然立起,拿起酒坛往嘴里灌,他急忙把酒坛抢在手中,急道“够了够了,再喝下去你非出事不可”
“嗝你怎么没醉不是要套话么嗝你不喝我就不配合。”紫鸢醉意萌生,手下可毫不含糊,双手不出几秒又把酒坛抢在自己手中,这此不是逛进自己的肚子而是放在白玉京的面前,冷笑道“你把它全部喝光,我就配合你的套话,嗝我现在可是醉了呢”
喂你这样也能叫做醉醉了还能算计人吗
他一咬牙,挽起袖子仰头倾倒而下,真是自作虐不可活的白玉京,他现在可后悔自己干嘛掺和进来,思维越来越模糊,暗自发功才把醉意消退了一点。
他撑着脑袋,没有忘本的问道“你,你为什么和许笙吵架来着”
紫鸢晃了晃脑袋,“我吃饱了撑着。”
“喂嗝你认真些行不那、那我问你你喜欢许笙么”
“”
“喂喂喂”
“喜欢,很喜欢但没有夏家来得重要。”
“我要和你解释、解释下上次在秦淮楼我拉着许笙去见那个宛如呵呵可好笑啦,那个宛如许笙一点都不认得我们打了个赌丁丁偏说许笙会、会、会无动于衷还真被他猜对了害我输了三百两来着嗝嗝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紫鸢我刚说什么来着”
紫鸢脑袋发涨,苦笑得流出眼泪。
“干嘛哭”
“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发傻子殊害我养了半年的伤才见好而我居然对伤我之人动情。喂白玉京,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许大哥是个好男人”白玉京不忘酒醉的时候夸赞了一下,“昨日你伤了他愣是不让大夫看嗝他比你还傻”
“如果姐姐争气些,我会和他踏遍天涯”
“其实呐许老大放不下你,可是我们这个组织他说是责任”
“再过几年闻师傅就应该退休了他都老了姐姐也终于认了父亲夏家只剩下我了琳琅环佩姨需要我来养”
“他今天一直在看你你却一直没有回头你没动他也没动你一走他也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哈哈哈哈”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啊好像念错了”
“喂,干杯”
“干杯”
“啧这酒怎么像茶水似的”
“下次告诉管家,这酒兑水了哪个下人买的嗝”
白玉京说完,摇摇晃晃的朝着暖榻前进,噗通一声,摔得紫鸢一惊。紫鸢热血一冲,揪着他的衣领往外拖,可惜醉酒之人平衡感不太好,怎么拉也拉不下一个健壮的大男人。
紫鸢打了个酒气,“算了我也睡了好困。”说完,倒下睡死过去。
两人说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又与叠罗汉似的睡在一起,确定真得没事吗
其实,有事的。
第二天,小春端着水盆推开门,就见到两人衣衫褴褛、动作不雅、甚是暧昧,还有满屋子的异味于是,悲催的,两人被请到了大厅。
紫鸢打了个哈欠,一点都没有那种该有的神色。惯性的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许笙,然后又瞅了眼和自己对眼色的白玉京,又瞄了眼看不出喜怒的师叔还有个一看就知道看热闹的白玉生,得重要人物都到齐了。
她请安道“师叔,今日气色不错,想是身体愈发健朗了。”
“师侄呐,听小春说今早在你房里,咳咳见到你和我那不肖子咳咳是吧”说来也害臊,还是不明说的好。“我那不肖子可要对你负责。”
“呃”
“白老爷,请恕许某多言。夏姑娘是在下未婚妻。恐怕无法成为白夫人。”一直不说话的许笙突然语出惊人,白松岩毫不意外道“既然是未婚妻那就并未姓许,那就都有可能了。”
成,夏紫鸢成了一香饽饽,而且狗血的人人争抢。她额上就差个黑色字了,又没发生什么事,现在真怀疑醉酒事件是白家下的套而不是白玉京单人的套。
“师叔,那您认为,这事怎么处理”紫鸢对许笙的话充耳不闻。
“如不嫌弃白家,有紫鸢这么一个好儿媳,我们乐意之至。”
紫鸢驳回,“可惜,是紫鸢配不上。三年孝期未满,嫁娶之事从未有过想法。昨日白玉京与紫鸢无有逾越之事,纯属知己好友。”最后,她用无比真挚的眼神看得白玉京不得不点头,“是啊,爹。”
她又笑道“师叔,您别调侃紫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