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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他觉得不好,就让姓荣了。
荣柏满月后,季律回了舞团,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身材和训练量,以一出经典舞剧宣布复出。
演出那日,不光荣与鹤在,何先生和顾公子也来了,自上回在何家分开后,他们没有再正式接触过,但季律的生活却里处处都有他们。季律对他们的态度很坦然,不悱不怨,遇上了就颌首微笑,分开也不惦记。
“下周你要去V区出差?”季律刚从婴儿房回来,孩子睡着了,由两个保姆轮流看顾。
V区是有名的脏乱差,但又和Y区不同,这里穷富极端,朱门酒肉臭,穷人曝尸街头也无人管。且帮派林立,混乱不堪,火拼是家常便饭,政府一波波地安排人员下来,可最终那些新上任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暗杀。
但最近V区最大的帮派死了个主事人,群龙无首之际,政府趁势出击,一下扫了好几桩违法的军火生意,大挫了一把V区的锐气。然后政府也趁此机会,招安了几个帮派,把他们一下从违法变成合法。荣与鹤此次出差,就是去做生意的,可以说是奉皇命前去打破大帮派们在V区的经济垄断。
“正好,我们舞团也要去那义演,我演出完来找你吧。”
荣与鹤倚在露台上吸烟,听罢狠狠一皱眉,“演出完你安心在酒店待着,我来找你。”
季律从背后抱住他,“你有心事。”
荣与鹤长舒出一口气,薄烟缭绕,他按灭了烟头,把季律拉进怀里吻住他的唇。
“我们现在是夫妻。”季律倚靠着他,“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荣与鹤拇指抚平他的眉心,“生意上的事。你安心做我的小天鹅就好,叔叔会保护你的。”
季律没有穷追猛打,荣与鹤处事稳健成熟,他相信他。
不过等到了第二天,季律就从新闻上知道了荣与鹤的心事,贺致在V区失踪了,失踪那天正好和一个帮派的话事人在一起,他心一下就沉了。
幸福了这么久,又被荣与鹤宠了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荣与鹤真正的心上人姓甚名谁了。
那这次荣与鹤去V区,到底是奉命前去,还是为了贺致主动请缨,他不得而知。
季律看着熟睡的孩子,手机页面上是贺致失踪的新闻,他陷入了沉默。
贺致很早之前就订了婚,所以他于荣与鹤而言是一抹得不到的白月光。而季律也相信荣与鹤是爱自己,但这份爱,是他得不到贺致后的退而求其次......
义演的主题是和平,舞团包机去了V区。入住酒店后,季律第一时间联系了荣与鹤。荣与鹤这次前来,和V区大佬们的交锋必不可少,季律担心他的安危。
不过巧的是,荣与鹤正好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宴厅里参加商宴。
他换好衣服,找到了宴会的地点,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何氏夫夫和何还青,以及正对一老者俯耳倾身的荣与鹤。
荣与鹤也看到了他,谈完正事就过来了,季律挽着他,与平常的应酬一样,陪他游走在人群间。
中间他不胜酒力避开人群去了露台休息,顾公子一脸担忧地跟过来,“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敬酒的人太多,阿鹤挡不过来,我来躲躲。”
顾公子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他,两人一时无话。
“抱歉。”
季律看向他,顾公子眼睛亮亮的,似有水光划过,“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他们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不戳破,这是顾公子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提起身世。
“没关系。”
“不,有关系。”顾公子眼眶微红,气息微乱,他并不想解释当年的事,因为无论中间发生多少事,他们放弃了季律是铁一般的事实,他能做的就只有道歉,和余生守护他。
那时的顾公子,但凡遇上条件有丁点相似的孩子就带去做鉴定,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绝望,这份情绪折磨得他几欲崩溃。在听说季律的存在后,他像往常一样安排好了亲子鉴定,但这回何先生却过来劝他放弃。他担忧妻子的精神状态,害怕妻子会再次受到打击,他无法再忍受他的妻子陷入找孩子的疯魔当中,所以他劝顾公子走出悲伤,忘了过去。
关于那番“下城区”的言论,何先生大抵是说过类似的,或许没有那么冷厉,但经过一层层往下传后,就变成了季律听到的模样。
季律叹息一声,“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请你原谅自己。”
顾公子的情绪很糟糕,他在竭力忍住崩溃,季律却冲他笑了笑,露着白糯牙,有些灿烂,有别于以往的疏离。
何先生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高大的男人拄着拐杖,背影忽然就有些佝偻苍老,他低声对何还青说,走吧。
义演持续一周,荣与鹤并不是每晚都会来陪季律,他很忙,有时回到季律这里都在不停地接电话,谈的是普通的生意,倒是没有提起贺致。
在演出的最后一天,季律回到酒店正要睡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爆炸声,紧接着无边的夜色被火光照亮,他走向阳台,隔壁大街上铺天盖地的哭喊声灌入耳膜。
发生火拼了。
可能会有错别字和“de”用得不准确,我晚些时候来捉虫,见谅见谅
第16章
季律日记:遇到了曾经的心理医生…
不光是酒店外,酒店内的走廊上也响起了粗鲁的吼骂和惊惧的尖叫声。不多时,季律所在的酒店房门被一把霰弹枪轰开,几个穿着防弹衣,脸上罩着黑色面具的高壮男子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在房间内搜索,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冷冷盯住季律,眼神如隼般尖锐,“见过这人吗?”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是贺致。
季律乖顺地摇摇头。
那些人在他房间没搜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领头的便对身后人吩咐,“带去大厅。”
季律被抢抵着来到外面,走廊上有许多和他相同境遇的人,他们被推搡着来到墙根,被枪威胁着蹲下。
等这一楼层的房间全部搜索完毕,他们这些住客就被粗暴地推进了电梯,被押送到楼下大厅。大厅内挤满了人,悉悉索索地哭泣着,季律见到了舞团的同事,但他们没有被押在一处。
一个领头的黑衣青年拎着酒店经理的领子,贺致的照片几乎就贴到了他的脸上。
“见过没?”
经理吓得双腿发颤,“没、没有......”
“就住你们酒店,你没见过?”
经理快哭了,“我也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住客,我、我只是个经理啊......”
黑衣青年放开他,经理立刻瘫软在地。青年又踱步来到几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