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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都会动作夸张地掂一掂,然后苦着脸说我没长几两肉。后来不知不觉地,这个动作就被省略了,大概因为我已经长成,这具虚弱的驱壳连“几两肉”也不愿再长。
宗崎的怀抱真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永远散发着阳光的气味。部队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使他身材很好,窄腰宽肩,双腿又长又直。他胸膛和腰腹的肌肉都很结实,但不夸张,拥抱他时,可以让人轻易感受到匀称的纹理,感受到他修长身躯里蕴藏着的强大力量。
宗崎今天难得地穿着军装来见我(我刚刚偏头时碰到了他的肩章)。军服衬衣的粗棉面料蹭得我鼻头有些痒。我吸吸鼻子,双手搂住他脖子,向上攀了攀。
宗崎是周围清冷环境里的唯一热源,我只能想办法离他更近,疯狂地掠夺他的体温。
“现在知道冷了。”
宗崎话音里透着股愠怒。他早就放弃了劝诫,但看到我一个人坐在山里浑身冰凉的样子总会生气。他箍着我腰的手臂又紧了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套用一个俗气的形容,就是他此时的拥抱仿佛要将我揉进血肉里。
可是他抱我越紧,我就越觉得彼此隔得很远,就像活在了两个世界里。
毕竟,他活在阳光下,而我活在阴影里。
……
“《云起时》已经写完了吧。阿相,你又去后山想些什么?”宗崎在抱我回疗养院的路上问我。
《云起时》是我上篇故事的题目。别看名字取得文艺,内容总有悚然之处。
“我盘算着写个新故事,想写篇密室谋杀试试。毕竟本格推理永不落伍嘛。”
宗崎有些惊讶:“你这回不休息了?”他这么问因为我是个低产的推理故事讲述者,写完一篇少说休息一年的那种。如果不为灵魂里鼓动着的故事急于落实到纸上,甚至不惜豁开躯壳,我只想同约瑟芬·铁伊一样八篇经典留名推理史。
“偶尔勤快一次也不错。”我没敢把捉弄温雅的事告诉宗崎,因为害怕自己忍不住炫耀,忍不住用过分愉悦的语气谈起温雅的不幸遭遇。
据我所知,宗崎并不看我写的故事,以我之写作类型无法栖身于他的书单。宗崎时间宝贵,从不用来消遣。除了来疗养院看我,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理论学习和战机飞行训练上。但宗崎会关心我的状态,因此乐于听我描述我的写作进度。
果然,他问我:“有思路了吗?会写成什么样的故事?”
“唔,大体框架有了,细节还得琢磨。都怪你今天太早叫醒我,我都没看清案发现场的样子。”我皱了眉,可是头埋在他肩上,他看不见。
“说说吧。”宗崎的语气相当老成,指不定是跟他爹学的。我吐吐舌头,心想谁还没个老干部爹啊。
腹诽是一回事,他让我“说说”,面子得给。我说:“死者被初步设定为一个三十出头的计算机工程师,名叫陈平。他看起来很普通,个子不高,相貌平平。我并不知道搞计算机的人该是什么样,所以昨天查了百科资料,研究了一下这个职业。他们的薪水不少,而且工作强度极大。这种‘赚得多,死得快’的男人不是都挺讨女人喜欢的吗?(我感到宗崎在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正挑眉的样子。)加上陈平本身性格不错、很善言辞,他比别的同事——那些木讷的纯粹理工男更具魅力,他的女人缘很不错。对了,他对有意向的女人来者不拒。很糟糕的设定,不是吗?”
宗崎还在笑,肩膀耸动,锁骨差点儿磕到我的额头。我悄悄翻了个小白眼,接着说:“他这么一死,警方排查起来相当困难。毕竟他社交面很广,能与他产生交集,并且有机会让他死在公寓卧室里的人不少。”
“你把案发地点选在他的公寓卧室。”宗崎总算吱声了。
“是啊。不过刚刚说过了,我没来得及看清案发现场。下次再同你细说陈平的死法吧,我们这回先谈嫌疑人。”
“按我的说法,你一定觉得嫌疑人身份难以确定。但是实际上,本案最有嫌疑的几个人在案发时间都已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就好像有人对她们说,陈平命不久矣,你们得在他死的时候找个有监控的地方待着,最好多找些闲得发闷的朋友陪伴,作为洗脱嫌疑的证据。”
宗崎问:“警方真的没有找到嫌疑人?”
我打算先卖个关子:“正相反,嫌疑人的身份指向因此而明确。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只剩下一个人——陈平的继母。警方调查发现,她和陈平的关系见不得光。更重要的是,案发当日陈平公寓的监控拍到了乔装改扮的她。”
“接着如何?”这是个问句,可宗崎用得太漫不经心。他深知我的套路,这就使我的叙述显得没什么惊喜,有些扫兴。
我空出一只手来揉揉鼻子,叹了口气继续说:“你有没有看过东野圭吾的《同级生》?(他摇头,下颌蹭过我的头顶。)其实陈平和书中的藤崎女士一样,是复仇嫁祸式的自杀。明明没有凶手,死者却巧妙地自导自演了一场被当作他杀的密室悬案。这不是很符合陈平作为计算机工程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