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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歌竟是硬生生将真相拉扯出来。
只不过,还来不及顾琼感叹,四周空间开始扭曲撕扯,仿佛须弥境在同那枚符箓较量。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切就恢复原样了。岑雪歌举目望去,也没找到什么能入口的东西,正要认命的再画一个。
顾琼拦住了他,有些得色的笑道:“岑观主本事了得,其余的琐事就交给我吧。”
他往那满是梅花的林间奔驰而去,不过屏息之间,就将两只瘦小的野兔捉住。少年面上一派春风得意。梅花花瓣散落在他栗色的卷发之中,春日明媚,顾琼笑意盈盈,朗声问道:“如何?”岑雪歌能懒便懒,从善如流的夸赞了他一番。
两人生起一堆柴火,将野兔拨了皮,架在树枝上灼烤。火光烁烁,烤熟的肉香与虚假的馄饨香气混杂,顾琼看着岑雪歌被熏得发红的面容,觉得一切真假混杂,犹如幻境一般。
皇帝与信王的面容都在这里消退,旧日恩怨仿佛尘烟薄雾。顾琼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被困在这里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顾琼的想法,又或许只是善意的提醒,岑雪歌突然出声,道:“小殿下可千万不要以为这须弥幻境是什么好地方。此处由人的念想所设,须得境地中得真人以血肉之躯构筑。误入者若是不慎,也化作须弥境的一部分,则脑中所想自然幻化为真。误入之人也就成为幻境的养分了。”
岑雪歌嗓音犹如潺潺流水,温和平稳。顾琼定定的看着他那张端丽面容,心也渐渐跟着平静下来。他轻轻应了一声,算作是听明白了的回答。
顾琼大口的撕咬兔肉。他饿了大半日,不过转瞬便将兔肉吃尽,正打算起身熄灭灰屑中的一点余火,突然说道:“我知道梅花花期长的,会拖延至三月。可此处分明是春日盛景,又为何还有残雪冰凌?”
他这话一出,须弥境就仿佛听明白了一般,扭曲不止。街灯景色时有时无,唯有两人吃尽的兔子骨头毫无变化。
最终,灯火熄灭,人声消失,一切都归于寂静。
BE?
瑟瑟寒风之中,飞来几枚鲜红枫叶。
岑雪歌朝他点点头,笑道:“如今,已是二重境地了。”
【作家想说的话:】
写剧情写的很萎缩,这剧情现在写着写着怎么这么修真了咧QAQ
玖御敌
秋风瑟瑟,山间却并不安静。四周长长的茅草之中,人影憧憧,又有兵戈敲击的金石之声。
顾琼同岑雪歌略一走动,就被一群各色人流围住,领头之人,正是陈堂主。他快步夺出,对面前二人声色狠戾,道:“此二人必是朝堂派来的奸细!”
这时,已有些年岁的穿花蝶擦着嘴角的血,眸光阴毒,道:“我竟想不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顾琼盯着眼前人,仔仔细细的观察他们,不禁感叹这须弥境造的如此精巧。若非岑雪歌事先告知,他只怕要以为眼前人真是活人了。
为避免惊扰须弥境,他同岑雪歌束手就擒,被关押在后山的一处洞穴之中。两人背部贴着,用粗粝的麻绳捆住。岑雪歌的发冠被守门的大汉顺走,长发垂落在地面上,间或贴着顾琼的脖颈,激起一点酥麻痒意。
他无从闪避,只好开始想着方才的场景,渐渐回味出些线索来。顾琼捏了捏岑雪歌的手指,侧着脸问道:“那穿花蝶言语之中怎么好像同我们认识?他说的引狼入室,难道是指第一从境中他替我们引荐祭司?”
岑雪歌微微一笑,道:“殿下倒也不必将此处想的这般玄妙。这须弥境若是互相之间藕断丝连,只怕我们这一世都休想出去了。”
不远处传来看守嬉笑叫骂的声音,一股烈酒的香气传来。
顾琼一点就通,扭了扭身躯,道:“那,难道是这些景象皆是昨日重现。你我二人不过是恰好入了境,被当成了这故事中的贼子?”
“大抵如此了,”岑雪歌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那名酒醉的汉子摇摇晃晃的走来,一脸痴醉的盯着眼前二人。他口中污言秽语,走近了伸手去捏顾琼的下颚,醉醺醺地说道:“这小模样倒是生得不错。”
顾琼万万没想到会有这般展开,内心暴怒,轻易挣开麻绳,便给了那汉子一拳。岑雪歌仰头查看,旦见须弥境纹丝不变,心中便有了些成算。他掌中突现数枚碧绿长针,直往那汉字双眼扎去。登时鲜血淋漓,一阵狂乱吼叫。
顾琼松了松手腕,正想再来上一拳,被岑雪歌拦下。他总算略微冷静,歉然道:“是我鲁莽了。”话音未落,那汉子抽出腰间长刀,一面胡乱挥舞,一面朝二人踉跄奔来。少年看这情况紧急,一个转身绕至大汉身后,飞翻而上,对着男人厚实的后颈狠狠一踹。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男人颈骨碎裂,颓然倒地。
他自己也有些诧异,忍不住往鞋履上看了看,就见一些细碎长针,通体翠绿,扑簌簌地往下跌落,最终化作寻常草屑。而那男人后颈点点针孔,涌现汩汩血水。
顾琼看了看正在大汉尸首上翻找的青年,生出点同仇敌忾的快意来。他在军营之中也因着难以启齿的缘故,并不结伴。最终也只得几个说得上话的浅薄交情,可都在西北荒漠的一次御敌中战死了。马革裹尸,沙场上的血泪始终萦绕不绝。
他打了胜仗。皇帝却并不奖赏,反而在听闻了他的举止后,彻底的断绝了他重回军中的机会。那位帝王对他早已心生轻蔑,不肯教他有任何展翅翱翔的可能。
远处涌来的点点火光打断了顾琼的思绪。岑雪歌将大汉的长刀递给他,咬破了指尖,在一